然后又赶了几个小时的路,我们第三次来到了绿洲都市——哈尔夫。
叫醒在我背后假寐着的琳,根据她的指引,我们来到一个和附近建筑风格不同的大屋子门口。
不过,虽然有着微弱的曙光照亮远处的天际。
但由于时间还的太早的关系,街道上却还是一片沉寂。
这栋建筑自然也是如此。
虽然我大声的敲着屋子的正门,可是紧锁着的正门丝毫没有回应,更别谈人的气息了,从头到尾就没感觉到。
“在这里等等吧,过会儿应该有人会来。”
在我这样向琳提议后,抓着我披风的衣襟,摇摇欲坠的琳立即就靠在了我身上,呼呼的睡了起来。
将琳抱到围墙边,取下艾吉身上的羊毯以及些许干粮,我便坐在琳的身边。嫌弃墙壁太硬的琳,没一会儿就将脑袋滑到在了我的肩上,继续沉睡了下去。
睁着瑟瑟的双眼,酸疼的刺感便一直刺激着眼皮。
要说不疲倦,那是骗人的。
但即使感觉相当的疲劳,可就是睡不着。
啃着干涩的面包,惦记着这十年来一直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。
没错,那是十年前的邂逅……
……
……
“见见见见……见鬼!”
拼命摩擦着自己双臂的我,为了逃离寒意对我的侵扰,我不自觉的发出了咒骂。
实在是没想到,明明白金之月是一年之中最炎热的季节,但夜晚的海水却还是冰冷的让我浑身发抖。
“大……大大大大海……什么的……以以以后我,再再再也不想看到了!”
为了将体内的寒意驱逐出体外,我拼命的颤抖着瑟瑟发抖的身体,并且希望透过言语,将寒气逼出体外。
首先要声明,我大半夜里在冰冷的海水里游泳,并不是因为我心情好,想要做什么饭后运动。
而是其他更单纯的理由,比如……
逃跑。
是的,从结论而言,我现在的身份是奴隶。
自从几天前在亚纲多战败后,我便成了俘虏。
在现在这种战乱的年代,成为俘虏,那等待着你的结果只有两种。
一种是做为囚犯或被杀,或被关押致死;另外一种则是卖给奴隶商人成为不属于“人类”的“人形生物”——奴隶,然后工作到你的寿命结束为止。
而等待着我的,自然是后者。
在几经周折后,奴隶商人在昨天将我带到了这里。
至于这里是哪里,这个我也不知道,唯一知道的仅仅是这里是个海港城市。
应该在北边吧。
混着海水咸味的海风吹拂过这个不怎么大的镇子,迎来了作为奴隶的第五天早晨。
“这个怎么样?老板你看看,这个体格强健,很会做农活,可以吗?”
在太阳挂在天空之上的时候,我就被奴隶商人送到了奴隶市场,等待着买主的到来。
在出卖的清早,商人会带着所有的奴隶到附近的河边,将奴隶们洗干净并加以打理。
清洗过后,会给你换上干净的衣服。不过即便是干净的,那也不过是件单薄的短袖衫罢了。
最后,再给你吃上一顿五天来唯一能吃饱的早餐,让你至少看上去相当的健康有血气。
当然了,这样做的原因,并不是出于好心或者同情。仅仅只是单纯的希望能卖个好价钱罢了。
准备完毕后,就拉到市场上开卖了。
“这个?你别骗我了,你看看他,早就被你打的半死不活了,还能买?”
和商人讨价还价的买主,会仔细的检查奴隶的身体状况,来决定这个奴隶是不是符合自己的要求。
而他们现在在讨论的那个站在我身边的奴隶,就因为身上有瘀伤而不被看好。
有伤,那是因为要逃跑的缘故。
逃跑的奴隶如果被商人抓回,等待着的就是殴打。
被殴打的奴隶,在卖的时候会影响价格。所以,最低限度的治疗还是有的。但有时候却被眼尖的买主一眼就能看破。
“那这个呢?您看,体格相当的强健,而且还很年轻,如何?”
终于轮到了我。
逃跑这档子事,虽然我也有考虑过。
但是,仔细想想,又能逃到哪里呢?
村子在两年前就因为战争的关系,导致治安变差,被附近山上的山贼袭击了。之后我便和家人们分离,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,下落不明到现在。
而我在两年前,莫名其妙的被佣兵团拉到战场凑人数,然后就一直在刀子口过活。每天经历的不是生就是死。
两年里,时不时的替换着归属的佣兵团,替换着本以为“不可替代”的伙伴。终于在一个熟悉的佣兵团里混成了老脸,而被团长记住的时候,却在五天前的战斗里被敌人全灭了。
那么,现在的我,又能去哪里呢?
继续着这种生活,然后再次被卖到这里吗?
够了,什么都可以。随便是谁,将我买走吧。
就这样,早就厌倦了不是生就是死的生活的我,低着杂乱的铁锈色脑袋,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,供站在我面前可能成为我主人的人随意的摸,随意的摆弄,随意的指点着。
虽然被买走的话,等待着我的,也许回事一辈子成为奴隶,并且干活直至终老的结果。
但无论如何,比起整天过着那样的生活,不如被好的主人买走,然后努力工作一辈子,至少不怕没吃的而饿死。
说不定只要认真工作,得到主人的欢心,将来也会获得自由。
当然,这些话都是奴隶商人在来时的路上说的。
大概会这样吧。
至少,在听这些话以前,我原本就没有逃跑的念头。
看来是不满意。
这个买主在问了我一些问题,以及摸了摸我身上的肌肉后,说了句“好像没有什么精神呐”后,便又继续看向下一个奴隶了。
然后,人流越渐增多,太阳也越来越高了,大概在中午不到的时候,我也不知道是第几个的买主到来了。
“老板,这个怎么样?”
奴隶商人挂着笑容可掬的微笑,将我推了出来。
“嗯?这个?”
有点发福的中年男人,看上去相当的和蔼,如果要在这个男人的脸上写上“好主人”,相信也没有人会反对吧。
“是啊,您看,相当的年轻吧?而且也很壮,你看身上的肌肉,这里,再这里。”
商人将我的衣服撩起,对着我的腹部以及手臂戳了戳,向买主示意,我是个有劳动力的人。
而这个男人则是不停的点着头,好像很满意的样子。
“听得懂我说话吗?”
男人问道。
我点了点头。
“叫什么名字?”
“斯科特。”
我回答道。
“几岁了?”
“十四。”
“哦,相当年轻呢。有生过病吗?”
“最近没有。”
问完后,男人便在我的身上开始乱摸了起来。
作为奴隶,被买主检查全身,其实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,只不过这个男人的手脚实在是让人发怵。
像是在试探我的反应,胸口、臀部、**,身上的每一块地方,男人都毫不忌讳的抚摸着,仿佛被恶心的东西舔过一样,让我浑身不自在。
不……不会吧,难道这个男人……?
虽然我觉得只要不再去战场,能让我回归平静生活的话,不管是做什么,都会比现在的好。
但我也不想被变态买走啊!
这种令人作恶的事情,在战场上到处都是。
夜晚如果不随时保持警惕,搞不好下一个被变态**的人就是自己。
不管是女人,小孩,甚至还有男人。
只要在兵营里,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,都是在战斗。
“原来老板你有这兴趣啊。”奴隶商人像是想到了什么,在一旁拍了下手,“这样的话,我这里还有更好的货色……”
拜托了,不要看上我!千万不要看上我!
我在心理虔诚的这样祈祷着。
可是,如果这世界上如果真有神明的话,那我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了。
从结果来看,我,被这个男人买了下来。
“小羊羔,我可是花了大约等于两头牛的价格才将你买下的哦,你可要听话呀。”
就算说着我值两头牛的钱,但两头牛到底多少钱,这个我也不知道。
将我买走后,男人,不或许应该称他为“主人”。
“主人”大概觉得如果我要逃跑的话自己会追不上我吧,所以就将我的手重新绑了起来,像是牵着一头牛一般的,快速的将我拖离了奴隶市场。
认为我会逃跑,这是很正常的想法。
就算不知道他是同性恋,身为奴隶的人也会逃跑,何况是已经暴露的现在呢?
所以,在他将我买下来的瞬间,我就决定了——我一定要逃跑。
“我的名字呢,叫克提尔,从现在起,我就是你的主人了。”
“是,主人。”
“恩恩。”
克提尔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“你的名字是叫斯科特,是吧?”
“是的。”
“哪里人呀?”
“艾尔赞人。”
“哎呀,亡国之人呀,真是辛苦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听说那里已经被布雷尼克兼并了呢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……以前做过什么?”
“打过猎,还有……”
原本不明白这个人什么想法的我,只能一个个回答他的问题。
但说到这,突然感到不对劲的我停了下来。
“还有什么?”
“不。没什么,只是在村子里帮人做过点农活,并不是特别熟悉,所以不知道该不该说。”
从来没做过,真的。
之所以不说当过佣兵,是因为我已经决心逃跑。
如果现在还告诉他的话,那他多数会警觉起来。而且……
这种问题不是应该在买我之前就应该问了吗?
像是早上来的几个买主都是这样。
问的问题差不多,但关于克提尔问的这些问题,对方早在买我之前就问过了。
再加上这个男人可能……不,一定是个同性恋,大概看中我的根本就不是这些问题吧。
所以我撒了谎。
“真是诚实的人呢~没事没事,不会做也没关系。”
克提尔和蔼的哈哈笑着。
“放心吧,我在北方伦格尔岛上有一片庄园,你呢,白天就为我的田地打理打理,不懂的,到时候我会派人教你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然后晚上呢……”
果然还有后文。
“晚上呢,你只要服侍我,将我服侍的舒舒服服就可以了。很简单吧?嘿嘿嘿嘿。”
叫一个男人服侍男人,如果能说是件很简单的事的话,那我只能说这个男人不是变态,就是有病了。
说罢,这个男人就抓起了我的手,在上面来回蹭了几下。
恶心……差点让我把早上好不容易吃到的饱饭吐出来。
看着克提尔恶心的笑脸,为了要让对方大意,我在现在千万不能表现出厌恶的表情。
但是笑也是笑不出来的。
对此,我略微皱了下眉,无表情的点了点头。
“哎哟,别怕别怕。这种事就开始有点疼,之后就会习惯了。”
克提尔猥琐的笑脸挂在脸上,满是油脂的肥脑袋看了我就想将他踢爆。
就这样,忍耐着这种让人竖起鸡皮疙瘩的气息和触感,我们好像终于到达了目的地。
“好了,我们到了。”
这……这里是……
热辣的阳光洒向海滩,刺激着我毫无防护的肌肤,海风枭枭而过,吹拂起我面额前的刘海。除了早已闻惯了的带着咸味的潮湿海风外,海鸟的叫声也开始传入了我的耳内。
海……海边?为什么来海边?
“来,那艘船看到没?
说罢,克提尔指着不远处的一艘不是特别大的帆船,继续说道。
“坐上小艇,大概后天傍晚就能到,很快吧。”
到?到哪?
不,等一下。之前那个男人说,他的庄园在哪里来着的?
伦格尔岛?
伦格尔岛,是戈尔梅亚地区,悬在北边外海的岛屿。听说是一座很大的岛屿。
那就是说,要出海!?
怎么办?出海的话,要怎么逃呢?我并不是特别会游泳啊!
此刻的我,虽然依旧面无表情,但心里早已经是焦急如焚。
“来,快上船吧。”
在我发愣的片刻,紧紧握住绳子的男人,一把便将我拉离了原地。
看着我发愣、害怕、犹豫的表情,克提尔,再次露出了猥亵的笑容。
“主人,欢迎回来。”
在船上站立着一个年轻的男子。估计和我一样,也是克提尔的奴隶。
男子的身高体格大概和我差不多,只不过其呆滞的眼神和木呐的表情,让我看的心里有点发怵。
那是一种已经放弃了希望,完全死了心的表情。
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,那就是行尸走肉。
就像今天以前的我那样。
“嗯,他叫斯科特,是新来的,你多关照一下他。”
不过克提尔对这个男子貌似没有多看一样,感觉像是厌倦了一般。
“是,主人。”
男子点点头,在克提尔和我上船后,便收起了绳索。
不得不说,这个男子的操船水准相当的高。
虽然我并不理解船这东西到底要怎么弄。
但看这个男子,一会儿爬上,一会儿爬下,扬帆、起锚、操舵、摇桨基本都是他一个人做的。
对,意思就是这艘船上,只有我们三人。
这实在是逃跑的绝好时机。
如果我的手没有被绑住的话。
这艘船并不是特别的大,没走多少路,我就被这个表情木呐的男子带到了船舱里。构造什么的完全没摸透。
然后就像是对待一只狗一般的,将我拴在了里面。
要拉开拴着我的绳子很简单,但问题是绑住我手的绳子,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根本就脱不开来。
“可恶!”
要是有什么工具的话……
吞下咒骂,我环视着四周,寻找着能够充当锐器的东西。
可是,像粮仓一般的船舱,除了空着的木桶外,剩下的就是放了少量水粮的木桶,其他的什么都没有。
怎么办?这样的话要怎么脱身呢?
正在我急躁的时候,船舱的门被推开了。
“给你,主人吩咐的。”
之前操船的不知名奴隶推开了门,将一个面包还有一碗蔬菜汤递给了我。
“哦……谢谢……”
说罢,这个奴隶连看都没看我一眼,立即转身,准备离去。
“等……等一下……”
可是我却出声叫住了他。
诶……为什么要叫住他呢?是希望他给我提供锐器吗?不可能的吧?
“什么事?”
奴隶回头问道。
“诶,那个,你,叫什么名字?”
姑且当作以后要和他一起工作的样子,询问一下名字吧。
“……澎赛。”
男子,不,澎赛在报上名后,就直直的看着我了。像是在等我之后还有没有别的问题一般。
“额,那啥,你要不要一起吃点?”
看着他木呐的表情,说实话,我感觉自己不会和他有什么话说。
“主人特别吩咐给你的,我不敢吃。”
“吃一口吧?来,拿着。”
我将面包撕下四分之一递给了他。
可是,他依旧木呐的看着我,摇了摇头。
“这东西,只有在主人的吩咐下才能吃,我不敢。”
说罢,澎赛便离开了船舱。
看着他这样子,与其说是老实,不如说是已经完全被驯化成了奴隶。这让我更加确信了要逃走的念头。
不过现在,我还是先填饱肚子吧。
这样想的我,将撕下的面包块丢进嘴里,拿起了木制的调羹,摇了几下蔬菜汤。
原以为只是普通的蔬菜汤,随意拌了下,发现原来不止如此。
“是肉汤嘛。”对此,我不自觉的挂上了笑容,“嘿~居然还有马铃薯。”
看来这个克提尔作为“主人”来说,确实不错呢。好吧,先吃饱,再去想想逃跑的事吧。
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,估计会有点烫。将调羹伸缓缓贴着汤面,仅仅舀起表面的一勺,感觉浓郁的肉汤味飞进了鼻腔,勾起了我的食欲。吹了吹气,将热度吹散,我将调羹放入了嘴里。
突然,我停下了动作。
“呸!呸!呸呸呸呸!”
不是因为难吃的关系,而是……
我是一个奴隶。
作为一个奴隶的买主,需要对奴隶这么客气吗?
答案,不需要。
那么他对你那么客气,是为了什么呢?
答案,放松你的警惕,卸下你的防备。
那么他为什么要放松你的警惕呢?
答案,因为他是个变态,想侵犯我。
除了这个,我想不出别的了。
那么,如果要对付一直保持警惕的我,要我卸下防备的最好时机,不就是现在吗?
——饿着肚子,送上食物的时候。
如果,他这时在这汤里下药的话,那么我……
想起了克提尔毫不掩饰他变态的兴趣的那一猥琐的笑脸,我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。
所以,这碗汤,不能喝。
看来这个克提尔,早就看破了我想要逃跑的想法了呢。
在我想要克提尔放松警惕,然后乘机逃跑前,我早就被他的和蔼给骗,先露出了破绽。
“真不是什么善茬呢。”
看着我眼前的这碗可能被下药了的肉汤以及我左手拿着的那块面包,我仿佛感到一股凉风,吹进这密不透风的船舱,让我的内心一凉。
不妙,不知道面包有没有放药……
想了想咽下去的食物,我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。
应该……没问题吧……
剩下的面包,为了防止放药的可能,我只吃光了面包的内部。然后将外皮撕碎,扔进了肉汤里。
“嗯?这个碗……”
这个碗不就是锐器吗?
之前没有锐器,但不代表之后没有锐器。
用土烧成的碗,虽然并不是很锋利,但至少割个绳子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?
这个碗的出现,我仿佛看到了救星。
找到一直空着的木桶,将这碗肉汤全部倒进去。然后……
这船并不是特别的大,万一弄出声音,估计就被外面听见吧。
我将衣服脱下,但由于被绑着的关系,也没办法完全脱去。
不过这样也够了。
将脱下的衣服裹住这个土烧的碗,然后用力的向地面砸去……
“咚……”
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,这个碗,被我砸碎了。
“很好。”
从碎片里寻找容易切割的碎片。找到后,再将剩下碎片一并扔进之前的木桶内,最后再套上衣服。
好了,之后要做的就是割开手上的绳子了。
“啧……”
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。
闷热的天气使得这个不透风的船舱变得像个蒸笼。
头上的汗水像蒸馏水一般的析出。
弓着的背也不时的发出酸疼的警戒声。
“还差一点……还差一点……”
在那之后就一直重复着枯燥的动作。
马上就能割开了,割开后的话,要怎么做呢?
抱着木桶出去,然后直接跳进海里吗?
还是将那两个人打倒,要挟他们送我回去呢?
嗒嗒嗒……
在搞得我右手快要抽筋的时候,外面传来了打断我思考的脚步声。
可恶,过了多久了?居然现在有人来了?还差一点就可以割开了啊!
总之,不管是谁来,我先装睡吧!
在船舱的门被打开前,我将碎片握在手里,闭上眼睛,随意的躺了下来。
看着大半已经被割开的绳子,我吞下了“可惜”这种感情。
“……”
不知道是谁,在门被打开后没多久,我就感觉脸被拍了几下。
像是确认我睡着了一般,这个人一声不吭的将我扛了起来。
估计是澎赛吧。
因为他身上没有克提尔那恶心的老人臭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因出汗而带来的酸臭味。
怎么办?怎么办?怎么办?
为什么他现在会来呢?
而且还把我扛走,扛到哪?
要现在醒来,乘着他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打倒他吗?
可是,万一在行动的时候发出骚动,将克提尔引来的话,怎么办?
我的手现在还绑着啊。
果然,这艘船并不是很大。
在我考虑的间隙里,仅仅是饶了一个弯,然后走上了一个台阶,澎赛就发出了类似敲门的声音。
仿佛是到目的地了。
这么快?
“来了吗。”
门内像是早就知道了是谁一样,是克提尔的声音。
原来这个克提尔的房间就在我上面吗。
“是的,主人。”
澎赛依旧发出毫无生气的声音,回应着其主人的话。
“进来吧。”
在克提尔的话音刚落,澎赛就打开了舱门,走进了房间。
“放那吧。”
像是为了不惊醒我一般,我被澎赛轻轻摆放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。
是床吗?
将我放在床上是要干嘛?
不……要干嘛这个问题问的好愚蠢。能干嘛,想象一下不就知道了吗!
“出去吧。”
克提尔指挥到。可是我感觉澎赛却没有动。
“怎么了?”
看着一动不动的澎赛,感觉上克提尔有些毛躁。
“怎么了?你倒是说啊。”
“……”
又是一阵沉默。他到底在干嘛?
我有点忍不住,想要睁开眼看下现状。
但是直觉告诉我,现在还是不要动比较好。
“那个……碗,没看到。”
像是挤牙膏一般的挤出了一句话。
碗?为什么说到碗了?
啊!糟了!碗的问题我居然没考虑到!
没有发现碗,那么就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喝汤了。
可是,就算我没喝,那又如何了呢?
果然那玩汤里有放什么东西吗?
“碗?你没给他喝汤吗?”
从克提尔的声音来看,好像有点烦躁。
“不……有做。”
“惯例的东西有没有放?”
“也……也有……”
“那还有什么问题啊?”
“不,不是的,那……”
听着澎赛惧怕的声音,感觉他是一点都不敢反抗克提尔的命令。
然后,他们的对话也在这里结束了。
“够了,出去,到船头去,没我吩咐,不许回来!”
“……可是!”
“快去!”
最后,发出先是赶走看门犬一般的声音,打发走了澎赛。
呼,还好。没有被识破。
一对一,而且我假装睡觉没被发现。
看来没有选择,不管怎么说,肯定是要先搞定这个克提尔了。
“呼呼呼,果然还是年纪轻的好啊!”
恶心的声音从我不远处的前方传来,被我全部无视。
那么现在就是克提尔最松懈的时候了,我要在现在……
“喂!别脱我裤子啊!”
“啊……”
“啊……!”
大眼瞪着小眼,我们二人彼此对峙着,仿佛时间被冻结了一般,二人全都僵住了。
不妙,我居然叫出声了!
还好我之前将腰带上打了死结,使得裤子没那么快被他拉下来。
不过这样一叫,我却失去了先发制人的最佳时机。
糟糕!实在是糟糕!
“呼呼,我就知道你在装睡。”
看来比我先反应过来的是克提尔。
“本来想直接来个事后的。但你现在还醒着的话,那就别怪我了。果然还是会挣扎才比较有趣啊!”
克提尔说着变态的话,如果我现在求饶的话,他一定会更加兴奋吧。
但是,求饶?你觉得我会吗?
虽然对方已经有了防备,但现在不反击,如果等他压上来的话,我估计就躲不掉了。
所以,在他还没有行动,在那里说废话的时候。
我倏地一下子从柔软的床上跃起,一脚向克提尔的肥大脑袋踢去。
“哦哟!你居然敢反抗身为主人的我?”
正因为他没用身体压过来,所以重心也不在前身。
对于我踢击,即使是这个中年发福的大叔,也相当的容易闪开。
“主人?哈,我可从来没把你当成主人啊!”
说着反驳的话,我在床上站稳。
不过柔软的床并不适合站立,所以我慢慢向一旁的地板上移动。
“哼哼哼,不错!我就喜欢有活力奴隶!这样当我征服你的时候才有**啊!”
什么**啊!
乘着克提尔还在那摆弄的间隙,我观察了一下室内的摆设。
大概十个平米不到房间,在门口处排放着张床,也就是说,现在我的背面就是出口。
出口的前方不远处,摆放着一个长桌,长桌上好像摆着什么,估计是油灯。而长桌的正对面则摆放着类似衣柜般的东西。
出口的背面就是一条狭小的走廊,走廊外开着扇窗,让我知道这里是在水面之上。
而在长桌和衣柜的外侧,则开了一扇小小的窗,窗户虽然小,但如果一个人要跳出去的话,完全没问题。
黄黄的夕阳从窗外射进船舱,告诉我,现在的时间。至少不是夜晚。
没问题,视线也好,空间也好,都足够。就算双手无法使用,但要摆平这个中年发福的大叔则是完全没问题。
“呼呼,小野猫,在考虑怎么弄身后的门口逃脱吗?别想了,你的项圈可是还好好的握在我的手里啊。”
说罢,克提尔摆弄了一下手上的绳子,告诉我,我的手还被他绑着的事实。
但这又怎么样?我可从来没考虑过逃跑这种事。
在这个那么小的船内,要逃跑能逃到哪呢?
走出去的话,就变成二对一啦,我干嘛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?
所以要在这里解决他!
既然最大距离被他控制住了,那么我就缩小距离。
近身的话,我不觉得我在速度上会输给这个胖子。
在克提尔还在那里“哈哈哈哈”大笑的时候,我刷的下压低了身子,俯身冲了过去。
“哇!”
胖子的弱点在脚上,也就是重心。
先对着他的膝盖狠狠的来上一脚。
乘他重心不稳的时候,再对着他腹部一个膝踢。
然后再快速绕道他背后,一脚将他蹬向床上。
原本牵着我手的绳子在这时成了他的绊脚石。
绕乱了的绳子,绑住了他的双脚,然后克提尔就直直的摔向床头。
“呼呼呼呼,这感觉貌似也不错呢。小野猫也有点水准啊。”
恶……这家伙到底是……好恶心啊。
正当这么想的时候,我大意了。
“啊!”
我也被绊倒在地。
不,准确的说,应该是拉倒在地。
躺在床上的克提尔勾了一下脚,使得原本被缩短的绳子缩的更短了。
被绷紧的绳子,扯着我的手腕,将我强行拖了过去。
然后重量压到了我的身上。
“我就喜欢会反抗的小猫!虽然不会反抗会让我很舒服,但一反抗就会让人兴奋啊!然后就是刺激,压倒对方的成就感以及和**不同的爽**!实在是让人停不下来啊!哈哈哈哈——”
不愧是成年人,力量方面,我完全不是对手。
这也是我最怕发生的事。
被他压在身下的我,仅仅是用阻挡着他的上半身压下,就已经用尽了全力。
“呼呼呼!再反抗,再激烈点!哈哈哈哈!”
恶心的气息,从克提尔的嘴边吐出,让我感觉整个空气都让他污染了一般,变得无法呼吸。
“如你所愿!”
既然上身被封印了,那么就用下身来反抗。
虽然克提尔下身坚硬着的老二,让我感觉很恶心,但这也是他最大的弱点。
“呜!臭小鬼!”
很好!击中要害了!
但是!
克提尔虽然发出惨叫,但却没有离开身子。
不,应该说,肥胖的身体本身就不容易移动。
不是没有离开,而是根本离不开。
“哈哈,这种感觉偶尔体验体验还真不错啊!”
看来克提尔忍耐住了疼痛,继续压着我的身体发出变态的话语。
就算推不开整个人,至少也要推开他的上半身!
可是……
为什么这么难推?我的力量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发福的中年胖子吗!?
“不过,看来不给你点教训,你是不知道谁才是主人了!”
原本压着我身体的手,在说完这句话后,就饶了我的脖子上。
难道说!他要!?
“咳!呃!呵……”
被紧紧掐住的脖子,没一会儿就让我的脑袋涨的通红。
脖子好疼!不对!是呼吸!呼吸!
“放心,我不会掐死你的!花了大价钱买回来,就这样弄死,那也太亏了!”
可恶!
不管我怎么踢这个男人的下半身,这个男人就是没反应。
是太轻了吗?还是没踢准要害?
“哈哈!继续挣扎吧!再更痛苦一下!更痛苦!”
不妙!
被掐紧的喉咙让我发不出声。
被绑紧的双手也推不开这个男人。
呼吸开始乱序,两眼渐渐变得煞白,感觉再这样下去就要失禁了!
意识!意识!
“啊……!”
不行……了吗?
我的反抗就到此了吗?
我之后就会变成这个男人的奴隶了吗?
不仅在身体上,更是在心理上屈服吗?
变得和澎赛一样的活死人吗?
不!
不行!绝对不行!
可是!
我要怎么做呢?
我能怎么做呢?
和渐渐远离的意识相反,我握紧了双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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